跑单的刺客

微博@Kate_WAIFUBRINGER
FF14摩杜纳咸鱼暗骑
Arthurian Mythology. |墙头很多不定期更新。请来和我说说话:)

【Merthur】湖的故事 Tales of the Lake · 01

#阅前注意#

现代养孩子AU,Canon关联,Reincarnation。

梅&瑟养小莫。包含许多角色的年龄操纵,对Arthurian Mythology和凯尔特神话的滥用,源自尼尔·盖曼作品中的梗。并且是个惊悚故事(大概吧,不会多吓人)。

无差/互攻。

《柑橘软糖》这篇同一设定。



以上OK↓



莫德雷德.

 

那只乌鸦就停在花园护栏上。

说是花园还有些言过其实。他们两天前才搬进来,而决定地圃里该长什么植物的优先级则顺理成章地被排到绝大多“重要事项”后,因此它仍是一片修得光秃秃的草坪地,像面幽绿的池水,被篱笆圈在屋前。

莫德雷德咽下哽在嗓子眼的三明治,那只禽类的眼睛正锁在他身上,他几乎能确定它和前两天的是同一只,时不时落在那儿,看着他。

他撕下一块沾着火腿的面包喂给它,但它依然没有飞走,莫德雷德决定在路上吃完剩下的三明治(尽管梅林又涂了太多蛋黄酱,面包也稍显太干),无视了乌鸦绕过篱笆,沿着人行道朝坡下走。

昨天夜里下过雨,他一路上小心地避开积聚的水坑,或阴险的旧地砖——它们会在毫无防备地踩上去时翻起来,溅人一身水——企图不碰脏新换的球鞋,虽然大人们都不会为此斥责他什么。

高汶和兰斯洛特带着足球和口味杂乱的泡泡糖,坐在街心公园等他。他们原本计划要教莫德雷德踢球,但草场实在太湿,一踏上就满脚泥浆,高汶依旧跃跃欲试,但另外两人都很不赞成。最后男孩们像三条小狗一样晃悠悠地跑进街角的游戏厅,翻出口袋里本来该兑现成汽泡饮料的硬币,轮流把它们喂进走廊口那台赛车游戏机。

当兰斯洛特的第三轮进行到一半时(他气定神闲地刷掉他们的排名,但正好只高出一点,留给他们追赶的希望),高汶的注意力忽然转向了莫德雷德而不是屏幕,他的脸上沾着吹破的泡泡糖残渣,可不知为何他们都没想起提醒他。

“我昨天在超市看见你爸爸了呢。”他说,发现莫德雷德困惑地瞧着他,“你们搬进来那天晚上我有见到他。总之,我昨天被我妈拉去买东西,正好在冷柜旁边撞到你爸爸。我问他说能不能让你周六来我家玩,我正好买了新碟片,他和我妈聊了几句,然后说可以。”

莫德雷德又愣了会儿,才想起梅林昨天下午去过超市。

“他不是我爸爸。”莫德雷德说。高汶睁大眼睛,即将结束战斗的兰斯洛特似乎也开始将注意力飘向对话。

“黑头发,很瘦很高?”高汶点点头,“那是梅林。我和他还有我舅舅住在一起。”

高汶的嘴张成一个“O”型,兰斯洛特拍了他一下,然后郑重其事地点头,不过他们都没追问更多问题。高汶跳起来抢夺机器,吵吵嚷嚷地开始他的第四轮,以示打败兰斯洛特的决心,后者恍若未闻,只顾认真地点着他们剩余的硬币,决定还可以一起分一瓶可乐。

或许这就是为何他们能处得来。他们分别比莫德雷德大一岁和两岁,高汶十一,兰斯洛特十二,不是兄弟但住在一块儿。这之前莫德雷德都没什么交朋友的经验,因为他太聪明,不喜欢说话,小学里没有孩子乐意和他玩(“怪胎莫德雷德。”他们说。“又在和乌鸦说话。”“和他妈妈一样疯。”),除了三年级时有个叫卡拉的女生,会在午餐时间勇敢地坐到他旁边,可她到了第二年就转走了。

高汶也会说他怪,他和莫德雷德说的第三句话就是“你真奇怪”,但他也会说兰斯洛特奇怪,说天上的某朵云奇怪,同时脸上带着一个大大的笑容,于是莫德雷德并不怎么介意。

他们在硬币花光前就离开了游戏厅,高汶企图在过道上表演他的颠球绝技,店老板并不欣赏,把他们在真的闯祸之前赶了出去。三串脚印兜兜转转,终于停在一条街外的影音店门口,他们不敢进去,就挤在橱窗外看玻璃里面的四台电视,分着喝兰斯洛特买来的那瓶可乐:右下角的那台坏了,屏幕一片漆黑,另外两台在放关于海洋生物的纪录片,剩余的一台正播着《帕丁顿熊》。

莫德雷德眼前晕晕乎乎,一会儿是动画片,一会儿是鱼群,嘴里满是碳酸饮料的甜味,他有段时间认真地相信着牙齿会被可乐溶化的传说,大人们都没刻意纠正过这个迷信,认为对口腔健康有好处。

最终他们在傍晚时分手,约定好星期六见,要是晴天足球就能派上用场。小镇有一半建在低洼地,每到夜晚山坡下一圈总有雾气。高汶告诉他这里有时会产生一种叫“仙灵幻景”的东西(“蜃景。”莫德雷德小声纠正,他读过书),不,当地人是这么叫的,所有在镇上长大的孩子小时候——至少是更小的时候——都听过那个故事:它们是女巫(“我喜欢精灵女王的版本。”兰斯洛特提议)的城堡,在她饥饿时就会从雾中升起,诱骗迷路的人和儿童进去,兰斯洛特倒认为只是会跑去仙子们的世界。很显然,这个故事是为了警告不听话的孩子乖乖睡觉,不要大半夜还趴在窗口胡思乱想。

莫德雷德很怀疑它能有多大用处,如果有人在听完故事后反倒吓得睡不着了呢?

乌鸦这会儿不在了。他慢吞吞地推开屋门,仍不太适应从此以后,至少有一长段时间,要喊这栋白垩色老砖房作“家”的主意。莫德雷德先是听到收音机的声音,在念一部有声书,舅舅也许是出门了,沙发上没有他的影子(他通常都在那儿),门口的垫子在莫德雷德进来时也只有一双鞋。他们的客厅里还堆着好几个没拆开的纸箱,楼上放着更多,因为不论他们是否愿意承认,家里的两个成年人都不怎么擅长整理,喜欢把大多数事从一个黎明延后到另一个黎明。

莫德雷德甚至一度以为他们最后不会搬过来,哪怕搬家公司已经把大部分东西从伦敦的房子运到了格美利,梅林和亚瑟直到出发前一刻才终于收拾好剩下的箱子,和他们未解决的意见分歧(那时候莫德雷德正安安静静地坐在车后座的安全带里,看舅舅对梅林喊着,让他把哪个东西“放回去”;梅林则第十次要求亚瑟再检查一遍,确认他没有漏带任何重要的东西,而且把当天要用的都放进了行李箱)。

他换上拖鞋,小跑进屋里,梅林正在厨房处理晚餐用的鱼,一杯冰橙汁孤零零地站在餐桌上。也就是在这时,莫德雷德忽然想起了今天早些时候的问题。

这不是他第一次思考这个问题,也并非第一次有人误解,莫德雷德想过很多次,没有一次得出答案。

梅林究竟算是谁?

莫德雷德的母亲在他三岁那年精神失常,她被送进了安定医院,儿子被交给她的弟弟抚养。梅林那时就已经在,保证一个人类幼儿能在这辈子只养过金鱼和仙人掌的亚瑟·潘德拉贡手下存活。他以前是他们共同的朋友,梅林这么告诉过他,一边叮嘱莫德雷德等会儿探望“妈妈”时别显得害怕,会令她伤心。

莫甘娜·潘德拉贡,对于母亲身份的她,莫德雷德印象模糊。病房里的她仍很漂亮,黑色长发,苍白,乍看上去和亚瑟舅舅没有哪处相像。清醒时的她优雅风趣,语气温柔地同他们说话,教莫德雷德编凯尔特结;还有时她神志不清,以为自己是名永生的先知,一个劲儿地笑着胡言乱语,并会在看见梅林时彻底歇斯底里,挥舞着手臂尖声诅咒他、让他滚出去。

他七岁时,莫甘娜失踪了。巡夜的护士发现她的病床上空无一人,晚风从敞开的窗户灌入房间,试图吹散凝滞在屋内的奇怪花香和药草味,窗上的护栏依旧完好无损。他们报了警,祖父勃然大怒,威吓要把医院告上法庭,但院方的措施没有任何疏漏,她只是消失了,没有尸体,无法解释,就像自凡间蒸发。

莫德雷德认为她变成了一只乌鸦。

他有一次将这个想法说给梅林听(为何要告诉梅林,他也不太清楚),后者揉了揉莫德雷德的头发,轻声说他该把它当作秘密,尤其不要拿去让亚瑟舅舅烦心——他一定会很不乐意听见这个猜测。

梅林知道所有秘密。

他们在书桌上放着一张合影,有时当舅舅不在书房,莫德雷德便会跑进去,仔细地端详那幅照片。它拍了有一定年头,色彩是那种老照片才会有的,既格外浓烈又洗褪了般模糊的样子。合照上有三个人,妈妈、舅舅和梅林,都比莫德雷德的认知中更年轻,看起来很快乐。照片里的妈妈嘴唇涂成红色,容光焕发,笑容灿烂,像个女明星,那名莫德雷德记忆里的女人从没这么笑过。舅舅一只手扶在她的腰上,另一只手牵着梅林,他冲着镜头笑着,似乎有些不好意思。梅林站在图像左边,倒与现在的他没多少不同,或许少了些胡茬,但那个笑容还是一模一样——温柔的、看似真诚的微笑,富有感染力,可当你把他的脸盖住(莫德雷德冲照片伸出手),单独看他的眼睛,又会不确定他究竟是否在笑。

他又开始思索那个问题,思索梅林算是谁,别的大人都说他和亚瑟舅舅结了婚,因此合理来讲,莫德雷德该喊他“叔叔”,这样最简单。可每次他尝试时,这个称呼总会卡在喉咙口,不上不下。亚瑟可能是天底下的小孩能想到的最好的舅舅,或是父亲形象,班里的女生会以为他是故事里的王子;他给孩子买玩具、教他骑车,周末时会带家人出去野营,用夸张的手势和语气给莫德雷德讲骑士和恶龙的睡前故事:他会击退来袭的坏人,床底下的怪物则不存在。

而梅林。梅林就是梅林,他一直都在那儿,做所有需要做的事,却又像从未融入过。

莫德雷德抱起那杯橙汁,坐到靠近厨房的那边。梅林正把鱼内脏丢进垃圾桶,空气里飘着一股令人不太愉快的腥味,莫德雷德小口喝着果汁,看着他切下鱼头、开始沿着鱼骨剔下整块的肉。梅林稍稍侧过头,说他舅舅去了超市,去买蔬菜和其它他们忽然发现没准备的东西,又问莫德雷德今天玩得开不开心。

“嗯。”他咬着嘴唇回答,犹豫着要不要分享高汶在游戏厅说的话。等他抬起头,莫德雷德发现对方停下了动作,正扬着眉头看着他。

“没别的需要汇报了?”梅林语气随意地问。

莫德雷德耸耸肩。

“我还以为你会问我周六能不能去新朋友的家里玩。”

“高汶说你已经同意了。”他小声咕哝。

他们没再继续对话,梅林回去专心致志地对付那条鱼。大约又过了不稍时,等到橙汁快被喝完时(留下薄薄的一层荡悠在杯底),亚瑟终于抱着两个纸袋挤进门口,一边抱怨梅林的购物清单写得不清不楚。他在经过莫德雷德旁边时伸手揉乱了他的头发,又捏了一下鼻子,让他咯咯笑出来,然后凑到梅林身侧,问他为何又在祸害可怜无辜的鱼。

“去洗手。”梅林不为所动。

晚餐的鱼肉煎得有些太老,调味也稍显过重,但无人抱怨,闷头吃着盘子里的煎鱼和烤西兰花,只因梅林是家里唯一一个能做出可供人类食用的菜品的人。莫德雷德想过帮忙,然而他对火有种天生的、不知由来的恐惧,最多只能帮着切切蔬菜、给水果去皮。亚瑟舅舅的厨艺仅限于用微波炉把冷的食物变热,曾有一次,他企图趁梅林晚上出门时“证明自己”,也就是煮意大利面(酱料是现成的罐头),莫德雷德忧心忡忡地目送他走进厨房。三十分钟后,亚瑟开始忙着擦掉扑满厨房台面的灭火器泡沫,让莫德雷德拿他的手机去订披萨外卖。

回来的梅林大惑不解,以为家里闯进了连环杀手,真相大白后他禁止亚瑟再动灶台一根手指。

亚瑟在吃饭的间隙问莫德雷德的新朋友如何,玩得是否还开心,他想了想,讲了高汶在游戏大厅的走廊上踢球、被老板赶出去的故事,令舅舅摇着头大笑。梅林说莫德雷德会在星期六午饭后去格林夫妇家(也就是高汶家),他们大人则在当天晚些时候有个聚餐,“格温阿姨”和其他人会来镇上看看。他在说话的同时放下刀叉,意有所指地凝视着莫德雷德的眼睛,像是在无声询问“你想见见他们吗”。莫德雷德微弱地摇了摇头。

“然后周日我们都得去趟百货超市,大采购,把缺的东西补上,莫德雷德还需要一套新校服。我在列个清单。”

舅舅听了嘟嘟囔囔,嘲笑梅林的“清单”永远不着条理,结果像个十岁小孩一样被警告嘴里有食物时不准说话。他们吃完了这顿不是太尽人意的晚饭,今天轮到亚瑟洗碗,梅林走上楼,往浴缸里放热水和橡皮小鸭,莫德雷德窝在沙发上,将电视里的动画片作背景音,昏沉沉地读着最近新买的一本书。他看完第二章后,梅林从楼上下来,告诉他可以去洗澡了。

二楼的这只浴缸很大,比他们在伦敦公寓的那只浴缸大得多,能轻易躺下一个高个子的成年人,对男孩来说近乎是个池塘。莫德雷德戳着漂在热水上的黄色小鸭,说不清是否觉得有点害怕,梅林这会儿应该在书房,但给卫生间留了一条门缝。

他看着蒸腾的水汽飘在半空,一堆扭动着的、无实体的乳白色,仿佛能从中看见几张女人的脸庞。温热的水穿过男孩的脊背,像一双温柔的手,拥抱他,托起他。坐在窗边的莫甘娜朝他张开双臂,轻声呼唤,“莫德雷德……”——

“莫德雷德?”

他猛地睁开眼,像湿淋淋的小狗一样甩甩头发。梅林正靠在门边,担忧地皱着眉头,说他要是这么困就该早点讲,又念叨着在水里睡着有多危险。莫德雷德眨眨眼,感到浴缸没有先前印象中那么深,水雾也只是不成型的薄团。

梅林弯下腰,把他从热汽氤氲的浴池里拎出来,就像对待一只不幸掉进水里的猫咪一样,把他用毛巾裹起来,用吹风机呜呜地吹干发卷。莫德雷德垂着头,除了数脚趾头外无事可做,等梅林终于关掉了聒噪的吹风机,转身去找睡衣时,莫德雷德忽然扯了扯他的衣角。

梅林低下头看着他。缩在一大团毛巾里的小男孩,头发乱七八糟,肯定滑稽得很。

“我们为什么要搬过来?”莫德雷德问。

梅林没立刻回答,他又拿毛巾使劲擦了几下莫德雷德的头发(小孩“呜噜呜噜”地喊起来),把他塞进睡衣里,然后才开口:

“我之前没和你说过么?你舅舅最近不太舒服,想离开伦敦,来郊区透透气,而且他不觉得你会喜欢祖父给你找的中学。在这儿你会开心点。”他停了一下,又补充道,“伊格莱茵奶奶年轻时在这个镇子上住过一阵,这栋房子就是她给的。”

“你不喜欢这里吗?”梅林盯着他。

莫德雷德想了想,想着篱笆上的乌鸦,想着流传在当地孩子口中的“仙灵幻景”,又想着兰斯洛特和高汶。

“我喜欢这里。”他最后说。

梅林冲他露出一个微笑。

莫德雷德的卧室在三楼,楼梯口有两盏灯坏了,舅舅昨天看过后认定需要联系电力公司(说得像要是只需要换灯泡他们就会立马解决一样)。他已经到了认为自己足够大,不该说害怕的年纪,不过大人们仍然会陪他走上楼梯。舅舅正在楼下打电话,因此他让梅林牵着自己的手,把他送进房间。

卧室的窗帘尚未拉上,从这里的窗口能看见楼下的花园,外面路灯亮着,照耀着一截栏杆,和那只停在栏杆上的乌鸦,鸟类的影子在橙黄灯光下被拉得很怪,很——长——

“梅林。”莫德雷德小声呼唤,叫住了正准备下楼的男人的步伐。

梅林回到房内,多少有点疑惑地看着他,莫德雷德自幼起就不是喜欢缠着大人的那种孩子,尤其不怎么依靠他。

莫德雷德吞了口唾沫。

“那只乌鸦还在外面。”他的声音细若蚊呐,但很平静,平静得出奇。他知道梅林听见了,也知道梅林会明白。梅林会明白,梅林知道所有秘密。

静默的片刻后,梅林缓慢地点了点头。莫德雷德看着他移到窗边,推开了锁阀,挥手驱赶那只乌鸦,同时好像在低声喃喃着什么,没过一会儿他便再度撤回身,关上窗子。莫德雷德发现乌鸦已经不见了。

梅林拉上了窗帘。

“我要下楼了,你需要我给你留一盏小夜灯吗?”莫德雷德考虑了一下,接着晃晃脑袋,梅林又笑了笑。

“有事的话,我和你舅舅都在楼下。晚安,莫德雷德。”

“晚安,梅林。”他回应道,爬进被子里。

也许他今天真的太困,莫德雷德很快就坠入安沉的黑甜乡。窗外的街道渐渐起雾,待深夜降临,浓雾便包裹着山脚下的城镇,徒留绿茵覆盖的山丘,宛若化身一座漂流水中的孤岛。

还有歌声。

大多数人都听不见,可它确实在那儿,轻柔地舒展开男孩在睡梦中皱起的眉毛。魔女正在她的城堡中游荡,呼唤着,她忧愁的声音在薄雾和水流中回响,低吟着赠予幼子的摇篮曲。



-tbc-



下章是舅舅爱情故事。

快乐地夹了兰高私货以及高莫奥克尼兄弟,我是你大哥卡文英啊.jpg

评论 ( 14 )
热度 ( 82 )
  1. 共3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

© 跑单的刺客 | Powered by LOFTER