跑单的刺客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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Arthurian Mythology. |墙头很多不定期更新。请来和我说说话:)

【Merthur】湖的故事 Tales of the Lake · 02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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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0(柑橘软糖)  01



#阅前注意#

现代养孩子AU,Canon关联,Reincarnation。

梅&瑟养小莫。包含许多角色的年龄操纵,对Arthurian Mythology和凯尔特神话的滥用,源自尼尔·盖曼作品中的梗,精神困扰。并且是个惊悚故事(大概吧,不会多吓人)。

无差/互攻。

(这章本来会更长点,结果后续展开太长了,还是分开发布)



亚瑟.

 

每个人都有秘密。

人人都有秘密,亚瑟·潘德拉贡也不例外。

他的秘密或许不是最多,但始终埋藏得很深。莫甘娜知道其中一些,然而当她离开时,她将那些一知半解的隐秘一同带走。而那些留下的——

女人坐在爬满枯藤的窗边,金发在脑后松散地盘成一团,她的面容模糊,但亚瑟知道她长得很美。缀满花边的白色裙摆从膝盖垂下床铺,盖住她隆起的小腹。她日益消瘦,在空旷的城堡里游荡,抚摸着自己的肚腹,她温柔哀伤的声音回荡在无人的房间和长廊上,吟唱一首古老奇异的歌谣。亚瑟听不懂歌词,可胸口总会莫名地发疼。

他睁开眼时好似仍能听见那段歌声,若有若无地盘旋在脑海深处,直至干得发紧的喉咙和胃里的恶心感把他强硬地拉回现实。

亚瑟趴在洗手池前干呕了几分钟,意识到他又做了那个怪梦:以为自己的母亲是个住在荒废古堡里的女巫,在他出生后就死去。而实际上伊格莱茵仍旧健在,住在伦敦郊外的大宅疗养,父亲每逢周末和假期都会回家陪她。她像其他普通的老太太一样爱好打毛线,每年圣诞节都坚持送他们一件自己的新作。

他睡意全无,换掉了被冷汗浸湿的T恤便匆匆下楼,梅林早就起床,正待在厨房煎鸡蛋和培根,油脂味在空气中滋滋发响。尽管梅林的大多数烹调作品都难以叫人衷心赞美(亚瑟曾评价说他最得心应手的部分其实就是肢解动物和蔬菜),他做的煎蛋倒总是挑不出什么错:亚瑟的那份只煎一面,蛋黄在挑破后还会流动,莫德雷德则和所有小孩一样,喜欢两面都煎过,并暗地里认为“生的蛋黄真恶心”。

“早安。”梅林招呼道,双眼仍盯着锅里的鸡蛋,“茶在桌子上,你睡得怎么样?”

“睡得还行,醒过来后想吐。”他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,茶壶上套着一个图案愚蠢的毛线保温罩,是妈妈前年送的圣诞礼物。

“要去买些胃药吗?”

亚瑟耸耸肩膀,表示他无所谓,梅林咂了咂舌,打发他去再拿两个盘子,以及把面包塞进吐司机——“四档,亚瑟,四档。对,别再问了。”

莫德雷德还在楼上睡觉,行使着小孩在周末的特权,于是他们便先在桌边落座,往面包上抹黄油(亚瑟还会再加两勺果酱,梅林一脸极不赞同),切开松脆流油的熏肉。梅林告诉他莫德雷德今晚会在格林夫妇家留宿,“他很兴奋,第一次去朋友家过夜,我一会儿还要帮他打包东西。而且这样一来你可以和格温莱昂他们多聊聊,不用赶在九点前去接孩子。”

亚瑟叉起一块煎蛋,慢吞吞地回忆着。

“莫德雷德的新朋友?是他上次提过的……”

“对,高汶和兰斯洛特,都是镇上的孩子。高汶是格林夫妇的儿子,比莫德雷德大一岁。兰斯洛特小时候是由养母抚养的,听说她与格林太太很亲密,但在几年前忽然离开了这里,现在他和他们住在一起。”

他垂下刀叉,故意奇怪地看着对方:“你从哪里听来的这些主妇八卦?”

“这叫正常社交,潘德拉贡。”梅林白了他一眼,“在这个镇子上,只要你撞到任何一名母亲,她们都会非常乐意告诉你任何事,不管你想不想知道。”

“我很确定那就叫主妇八卦,梅林。”

他们在互相讥讽中结束了这顿早餐。梅林为他另外接了杯水,监督着亚瑟吃药,先是一粒,再是两片,别忘记中午和晚上。有那么一刻亚瑟感到它们卡在嗓子眼,无法吞咽,但梅林的掌心正覆盖在他的手背上,拇指轻柔地摩挲着虎口,使他再次能够呼吸。这一切本不该如此温暖。

“这盒快吃完了,下个月底前得去配药,你觉得镇上的药店会有吗?”

梅林随意地抛出些琐碎的话语,这是纯粹的习惯使然,并不在乎亚瑟有否给出任何回答。他的手仍盖在亚瑟的手上,在他说话时轻转过去,握住他的腕间,形成一圈牢固贴合的手链。

这是亚瑟的秘密之一。

他们静静地喝完剩余的茶。不过一会儿,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出现在楼梯口,穿着条纹睡衣的莫德雷德睡眼惺忪,口齿不清地嘀咕着早上好。

“早上好,小懒虫。”亚瑟说,梅林起身去热牛奶。小家伙打了个哈欠,跌跌撞撞地挪到他旁边的椅子坐下,伸手去够果酱罐,接着小声询问他能不能在吃早饭时看那部星期六上午会播的动画片。

“你去开电视!”梅林在微波炉的嗡嗡声中冲他大喊。亚瑟翻了个白眼,证明谁都有能力去拿掉在沙发坐垫缝隙里的遥控器,但他最终还是借助了梅林的轮番指示、以及莫德雷德朦胧的记忆,才终于找到了正确的电视台。

“你在败坏我的形象。”亚瑟指责道,指责满手洗洁剂泡沫的梅林通常不是什么好主意。

“莫德雷德十分了解你的形象。”对方回以挖苦,哗哗作响的水声冲去手上的泡沫,“别抱怨了,我们今天至少得把书房收拾完。”

书房在二楼卧室的对面,他们小心翼翼地跨过地上堆积的纸盒,整栋房子在时隔多年的新住户迁入前就提前清扫过,草坪也有人领着工钱来定期修剪,否则这会儿他们仍要穿越没过大腿的鼠尾草和荨麻才能进出大门。梅林拿着记事本和美工刀,指挥亚瑟去按照标签编号找出箱子,依类别把那些书籍文件和相册放进柜子。他们拆出两箱破破烂烂的玩意儿,都是梅林不知从哪里搞来的宝贝旧书,接着是几个被胶带和泡泡纸纠缠的摆件、一些旧相册、亚瑟的磁带收藏。

等墙上指针转过十一点,他们收获了一堆空空如也的纸箱,梅林终于想起他还得帮莫德雷德和基哈拉(一只看着老神在在的毛绒龙玩具)收拾今晚的行囊,留下亚瑟独自跟封箱带与数字周旋。他从角落里翻出另一个箱子,和已经被切开挖空的同伴们不同,它更陈旧,更阴暗,四角和边缘起毛泛皱,几圈泛黄浑浊的透明胶固定住一张便签,上面有一行模糊的圆珠笔印渍——“绝密”,字迹很难谈上工整,像出自中学男生之手。

亚瑟把它挪到面前,茫然地瞪视着,近乎恐慌地回忆它是如何出现在此:究竟是放在了搬运公司的卡车货仓里、被工人运进房间,还是和行李一齐躺在后备箱、由他们自己一路带入镇上?若是前者,会不会有一名工人停下来,嗤笑这只旧箱子上的幼稚标签,或是好奇里面到底装了些什么“绝密”?他们会不会试着打开它?打开这箱——

亚瑟摇了摇头,平复颤抖的呼吸,陈旧的胶带依然完好无损,不曾有人试图揭开过。它如何抵达并不重要,因为它一直都在——自打他在那个暑假的结尾坐在卧室地毯上,把那些东西一股脑儿倒进箱子、裹上胶带……——它跟着亚瑟辗转过每个住处,从未被打开,沉默地被塞进阴影深处。

里面没有什么,甚至没什么值钱的,只有秘密,对于特定之人的潘多拉魔盒。

他不太确定自己在原处坐了多久,美工刀沉甸甸地压在指间,只要轻轻一动手腕,便能如钥匙转开上锁的魔盒般,划开一箱多年的老秘密。

“亚瑟?”他循着呼唤声抬起头,梅林已经回到了门口。

你还留着它们。他平静地冲那只旧纸箱点点头,以他惯常的那种了然于心的神色,一边将手梳进亚瑟的金发,用指尖挠过他的头皮。这类独处时间总令亚瑟感到自己变回了一无所知的五岁小孩,等待梅林保证一切都好——梅林弯下腰,嘴唇碰了碰他的额头,然后是脸颊,告诉他可以把箱子收进里侧书架最下面的橱柜,那只还可以上锁,楼下的储藏室不是最佳选择,因为孩子们很可能会在捉迷藏时躲进去。

“我知道,梅林,我知道。”他低声喃喃。



-TBC-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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